在我的朋友圈中,红亮是一个温文儒雅,博学多思,平和从容,不事张扬的“另类”。说他是“另类”,当然是相对于时下“喜欢用牛皮做裙系”的“牛逼们”。
红亮喜欢读书、写字、摄影、作文,并把每一门功课做得像模像样,风生水起,但是,真正让他醉心和钟情的却是水墨,红亮的水墨画冷逸、峻拔、练达、平和。
自古以来,“逸格”被认为是中国水墨绘画艺术的最高品格,“逸品”甚至被认为高于“神品”,在每一幅水墨画的阐述中,我们都在强调精神的超越,笔墨的精练、简约,境界的深静、虚远,形式的卓越孤立。那么,什么叫逸品呢?清代恽寿平说:“逸品其意难言矣,殆始虑敖之游太清,列子之御冷风也。”这就是说对“逸品”难以定义,我认为她是一种清寂虚静的境界,而是难以言说,只能感受,并且这种感受尚需沉潜和浸淫于中国传统的古典哲学和美学之中为前提,她总是简约至极,以一当十,无中生有,有无相生,实际上“画以简约为尚,简之入微,即洗尽尘滓,独存孤迥,烟环翠黛,敛容而退矣。”这种至静至深就是表达一种境界,表达一种境界就是表达一种文化精神,而这种“冷逸”的文化精神恰就是水墨画寓中国老庄哲学于堂奥的迹化。
我曾仔细品读过红亮的水墨画,包括那种气势恢宏的大幅花鸟画和怀揣把玩的小幅扇面,其共同的性质是:笔墨练达,构图简练,意境虚静,不愠不躁,有冷逸之美。
他画的石头,用墨清亮,遗世孤立:他画的花草,用笔跌宕,疏枝简叶;他画的鸟虫,用情真挚,雅拙可爱。
一切都是那么清清爽爽,朗朗然舒展在光风霁月之中。尤其难得的是红亮的水墨写意花鸟画感受不到半点献媚取巧和甜俗艳丽,但也不故作沧桑孤傲,一切都顺乎心、合乎情,臻乎理,当然,红亮毕竟年轻,他在苦苦追求和探索自己的语言符号,并且这种符号是一种持有个人印记或者叫个人程式的现实主义符号,这恰恰是红亮智慧所在,只有在现实生活中提炼自己的独特语言才会有鲜活的生命力,一味的玩弄抽象的“符号”终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红亮在创作花鸟画的同时也常创作山水画,他对山水画的理解是在探寻视觉艺术的本质,即点、线、面、色彩的独僻溪径的构建,当然这种构建本身就蕴含一种强烈的现代意识,红亮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之中,外来文化和横向的观念碰撞必将在他的心中激起涟漪,我以为红亮的山水画创作形式重于内容,与他的花鸟画创作相比呈现出更多的现代意趣,并且这种现代意识中又在追求一种冥冥浑混,大象无形,或者“恍兮惚兮,其中有象”的古典哲学精神,当然红亮的山水画尚须在自然、率真和笔墨图象方面寻找更大的突破。
红亮又名萧潇,可见他对自己水墨艺术语言的寻觅和价值取向是一种理性选择,是否很欣赏一蓑秋雨洗征尘的清凉干净境界呢?因为潇潇秋雨只有在江南才有一种深切感受,村庄、川野、河流一并笼罩在烟雨翠黛之中,这秋雨纷扬、温情,纤细,丝丝入扣,唤醉着你心中蛰伏的曼妙,抚摸着你疲惫的身心。
还有什么烦恼、郁闷,算计、功利会缠绕着你呢?
读红亮的画确如淋浴一场潇潇秋雨:清凉、滋润、恬静、惬意……
这场潇潇秋雨荡漾心中的污垢和烦恼,也洗尽尘世的虚伪与铅华……
陈小奇于2008夏月京华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