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Painted Ceramics
(一) 在景德镇的陶溪川,我看见一个约摸1米8高的 长着一脸蔸胯胡子的男人,他的脖子上挂着的 一块小小的黑檀木,被时光包浆得贼亮通透。 黑檀木里镶嵌着一块老旧瓷片。瓷片上,古人 用青花画了一条妖娆的鱼。瓷片呈青灰色,用 青花画就的鱼,蕴籍在这渺渺的青灰之中,也 朦胧在千年的尘埃之中。我被这残破的瓷片湿 润的色泽和古旧的气息所吸引,完全无暇顾及 蔸胯胡子的潇洒和英俊。
(一) 在景德镇的陶溪川,我看见一个约摸1米8高的 长着一脸蔸胯胡子的男人,他的脖子上挂着的 一块小小的黑檀木,被时光包浆得贼亮通透。 黑檀木里镶嵌着一块老旧瓷片。瓷片上,古人 用青花画了一条妖娆的鱼。瓷片呈青灰色,用 青花画就的鱼,蕴籍在这渺渺的青灰之中,也 朦胧在千年的尘埃之中。我被这残破的瓷片湿 润的色泽和古旧的气息所吸引,完全无暇顾及 蔸胯胡子的潇洒和英俊。 在景德镇,那种造型各异、色泽不同的新 旧陶瓷器物和零散陶瓷碎片数以千万 计。我当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将在 陶瓷载体上,用什么样的语言 和图式,去自由地表达内心 景德镇 是一个国际瓷 都。这里有对陶 瓷艺术的多元诠释。 陶瓷大师或者是艺人工匠 差不多把对陶瓷的认知发挥到 几近极致。这种陶瓷艺术的多元 ,体现了陶瓷艺人另辟蹊径的天 性 以及和而不同的包容。有一批从 外地漂泊到景德镇的前卫陶瓷艺术家 们,他们苦心孤脂、匠心独具的作品, 既不献媚于市场,也不趋附于权贵,他们 只是想剖破樊篱,在陶瓷这一载体上寻觅 和获取那种游曳t于必然和偶然之间的无数 中-向几的 种鬼斧神工般的可能。我在景德镇辗转了儿 天,经朋友介绍,去了一家专烧青花和青花 釉里红的窑厂。徐老板是个耿直的人,年 四十,中等个子,不算瘦,有一双贼溜而 机灵的小眼睛,刚开始看我时有一丝丝 的不屑。大概他认定我这个糟老头 又是一个画行画的角色。 我当然无所谓。 也不冷不热地问:“徐老板,有青花颜料吗? “当然有。”他瞟了我一眼说,“青花有一百 多种呢,你要哪一种?”目光仍然不屑。 “我要像你一样厚重沉稳的那一种。”我半开 玩笑半当真地说。 徐老板态度有所改变:“您先用这种青花试试 。其实,颜料没有好坏之分,只看由谁来摆布 ’。徐老板把“你”换成了“您”。 就这样,我选择了纯粹的青花,用勾线笔画白 描。把我近年来对艺术的理解,以及探寻到的 平面化和符号化的白描图式,从纸上移植到瓷 瓶上。 当老徐家的工作台慢慢堆满我的青花白描瓷 瓶后,许多同行,纷纷跑来“参观”,并 给予较高的评价。老徐也目光温暖地对 我说:“陈老师,您的青花白描, 我们景德镇没有人这么画过, 您的瓷瓶每一个都是独一 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