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谈奇志书画艺术
奇志的老家与齐白石故乡毗邻,同属南岳近脉,他自幼酷爱书画,颖悟过人,寡于言而敏于思,貌似中和淡寂,实则文心灿烂。
十九岁便因多次参加全国书展而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全国书协会员,尔后又醉心于金石,痴迷于水墨,旁涉于设计,样样都玩得风声水起,因得其堂奥而名声鹤起。
我与奇志相识几近二十余年,二十余年的春去秋来,不管是社会式生存环境都发生了剧变,在这喧嚣如商贾之市,巧饰似优孟之塲的社会剧变中,奇志也变了,变得成熟了,变得沉静了,他漂泊在“世事明如镜,前程暗似漆”的彷徨之中,但是,对于艺术,奇志一直保持着真诚复虔诚,自信复坚毅的不离不弃的追求。
他习碑临帖所涉者众,以自身的气质和审美理想作为取法依据,兼容化取。奇志用笔疾以取势,涩以蓄意,正斜相倚,直中求曲,曲中取态,寓平正于险绝,愈险绝于整肃。形成了润含春雨,燥裂秋风的独特风韵,在用笔和整体谋篇上讲究笔沉气厚,真力内守,大开大合,气势外溢的强烈的视觉张力。
奇志用墨浓淡相映,有时用宿墨作字画,宿墨清淡平和,不火不燥,即使用渴笔作画亦一任清廉,这恰恰契合了中国古典哲学的天为清静,圆润平和用线的审美追求。
奇志注重骨力的锤炼,谢赫把“骨法用笔”列为“六法”之首,并强调“生死刚正谓之骨”,把骨法与人格联系到一起,强调的是一种人格精神,人格力量及圆融境界。这样就把用线作为一种生命体验,奇志在线中所表达出来的苦涩、沧桑、力量、萧疏、散淡和轻松随意超越了他的年龄与经历,直接抵达中国画人格修养之阑珊——“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然后“游于艺”。
常常看见他目光专注地望着远方,手指却在牛仔裤上写着、画着,多少年来,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是一种“到处留心皆学问”的积累,久而久之,自然便“心中有丘壑,腕底生风雷”。
古人论书评画,讲究“气格”的高低,气格指气韵和品格,气有“逸气”,“霸气”,“清气”,“俗气”和“浊气”之分,奇志作品中透析的是一种“逸气”和“清气”,并共同营造着一种磅礴大气和高逸俊朗的品格,这应该说与奇志的学养和修为有密切的关系。
最近看到奇志的小字行楷手卷,与大行草书的雄厚苍莽冶稚拙鲜活于一炉相异,更章显出他的倚碑求质,化简读与手抄经书于一体的独具匠心,特别是在手卷的整体上讲究形式的现代美感和节奏的多样变化。这种形与质的带有一定设计意识的表达,有如将军临阵,沙场点兵,体现了奇志运筹帷幄、驾驭全局的能力。
近年来,奇志在水墨花鸟画的创作上亦找到了通往理想彼岸的樯橹,应该说,中国画是一种文化精神高度派生出来的、表达某种文化精神的符号和载体,“书画同源”就是指其本质都是表达某种文化精神的物化,奇志深谙此理,因而,他认为花鸟画已经超越了花鸟本身的美,它是一种用书法的线条及审美理念把其诠释成一种人格化了的语言符号,当然,奇志所寻觅和探索到的这种“私家语言”可能不入俗流,在常人眼中更嫌怪异而得人诽骂。但,白石老人说:“画画要我行我道,下笔要我有我法,虽不得人欢誉,亦可得人诽骂,自不凡庸。”
余以为,正是奇志的不入俗流才“自不凡庸”,恰恰是这种不凡不庸的品质才有可能在艺术上另僻蹊径,开山平野,成就自己,铸成大器······
戊子七月小奇写于京华西郊